农家“乖”夫郎 作者:梧南风 简介: 徐钰是村里公认最有前途的秀才公,高人批命文曲星下凡,却主动提出入赘魏家,给病重的哑巴哥儿魏三冲喜。 徐家家徒四壁,魏家富得流油。 村里人:这还能不是为了钱?! 徐钰却是一片真心! 并且他超旺夫郎的好嘛! 毕竟入赘魏家的第二天,他的哑巴夫郎就开口说话啦! (对此魏三哥儿有话说:如果放声大哭算说话,那当我没说:) 好不容易成年成亲,洞房花烛夜,徐钰心脏怦怦跳,只觉此生无憾,“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” 彼时,魏景行脸颊比之红烛的颜色更甚,垂眸羞赫道:“许一人爱,此生不分开。” 海誓山盟不及他俩情深相许。 可高中探花跨马游街,徐钰最春风得意那日,却收到了远道而来的休书。 此时他才知道,原来夫郎竟恨他至此。 徐钰:???宝儿那不是我啊!!QAQ *** 上一世,为徐钰倾家荡产却被发卖,魏三含恨而死。 再次醒来,竟回到了一切还没发生的五岁。 魏三伸手就给了负心汉徐钰一个大逼斗,将人推到河里。 听到徐钰奄奄一息的消息,他恨不能放鞭炮庆祝,跑去围观时却晕倒在路边。 再醒来,徐钰竟然要给他冲喜??? 是趁现在就将人掐死以报前世之仇,还是将计就计,在关键时刻毁掉徐钰最在意的东西? 魏三恶毒地想。
第01章 春郊 熟悉的胃绞痛袭来,范铎硬生生被疼醒,入目黑漆漆,还有一些摇晃的稻草屑。 这不是基地防控战! 范铎一惊,正要起身,突然想起,他已经死了。 AI高度成熟且拥有自主意识,与人类争夺地球资源,环境恶化气候剧变,不知名的病毒肆虐,动物进化为异兽供AI驱使,人类进入末世求生。 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下,人心经不住考验,感情不堪一击,而他,就是被恋人与战友欺骗背刺身亡的一名基地兵。 范铎抬手遮住眼睛,背叛,欺骗······ 突然感觉不对劲,抬手仔细看,这才发现,手掌很小,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手。 察觉有人进来,他看向门口。 来人是一位跛脚汉子,面容愁苦,抬头纹很深,见他睁着眼,汉子惊喜地走过来摸他额头,“阿钰醒了,吃点饭可别再做傻事了······” 范铎还没说话,门外传来女声,“娃儿刚醒,你少说两句。” 紧跟着一个端着豁口碗的农妇走进来,伸手摸了摸他额头,将他扶着坐起递过碗,自己坐在床沿絮絮叨叨:“乖,先吃饭,你大哥去打猎了,回来卖了猎物就去魏家下聘,后日你跟三儿就成亲。” 范铎端着豁口碗,碗中清汤倒映出他稚嫩的面容以及瞪大的眼睛。 此时,范铎不仅惊讶于他自己成了小孩,更是震惊于这个世界的早婚! 他,现在,好像,才,四五岁吧! 哪个朝代的早婚能早到这个年岁? 英年早婚也不至于这样早啊! 原身的娘见他端着碗不动,说道:“阿钰你自己慢慢吃,我跟你爹去山上撒种,你二哥回来了让他来地里。”说完转身出去,不过一会儿屋外传来声音,“阿钰,鸡蛋在锅里,记得吃啊!” 范铎放下碗趴在窗户上,从窗棱缝里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篱笆院,跛脚汉子背影一高一低。 看着能照人影的稀饭,范铎咽下不受控制的口水端起碗。 稻米的清甜很美味,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被抚慰,可是还远远不够,前世他胃绞痛就是食物稀缺有一顿没一顿饿出来的。 范铎下床,穿上脏的看不出原样的布鞋出门,这才发现,他睡的房间是西间,东间应该是两位长辈的,中间正堂只有一张桌子。 出门,院中格局一目了然,东边挨着的小屋应该是厨房,范铎进去直冲灶台,个子太矮,幸好柴火边有个木墩,他站上去推开厚重的木锅盖,一个煮鸡蛋躺在热水中。 指尖碰到光滑的蛋壳时,范铎突然顿住,鸡蛋在古代是比较贵重的食物,他收手挠了挠头,抓起瓢舀了点热水倒在豁口碗里,将锅盖盖好后翻了翻厨房,在粗陶罐子找见了盐。 一碗淡盐水下肚,好像也没那么饿了! 三月的阳光暖融融洒下,远山换了新衣一片青翠,细看还能看到山腰田地劳作的人影。 不到一米高的竹篱笆稀稀落落,既阻挡不了随意出入的老母鸡,也遮挡不了路人的窃窃私语。 “被水鬼摸头变傻了吧!” “我看是,这徐家的秀才公是没指望了。” “魏家也是,小哑巴招赘小傻子,正好一对。” “快走,小心里正听见又说道。” ······ 这是第三波路过门前说风凉话的人,范铎抱膝坐在坑洼不平的门槛上晒太阳,顺便等人。一群从门前跑过的小孩叫他去玩,他才知道,原身叫徐钰。 也不知什么原因,一个狗蛋毛蛋遍地跑的村里,一个穷苦农家,竟然为孩子取名徐钰,文绉绉到严重脱离实际。 路过的人,大部分友好一笑让他回屋躺着,但也不乏有人说风凉话。 从这些闲言碎语中,范铎大概了解了当前处境。 原身与村里富户家的哑巴哥儿魏三很要好,经常玩耍,三天前原身掉入河里,被救上来时奄奄一息。 魏三跑来看原身时晕倒在路边,淋了也不知多久的雨,被魏家人带回去高热不退,从县城请的大夫开药扎针都没能退热,眼看就要准备后事。 魏家夫妇只这么一个孩子,虽是哥儿还不会说话,可也是香火苗苗,走投无路之下用土办法——冲喜,希望救孩子一命。 魏家是村里的富户,想娶魏三的人家很多,但魏家夫妇却打算招赘,这就打消了很多人的念头。 中途醒过来一次的原身听说这个消息,闹着要上魏家门入赘,徐家夫妇不同意,原身就在家里闹腾,绝食自尽。 没办法,徐家大儿子去山上打猎,准备卖猎物后作为聘礼帮弟弟将魏三娶进门,全魏家冲喜之心,弟弟也不用入赘。 范铎猜测,估计原身就是绝食将自己折腾走了。 他还挺纳闷,原身小小年纪竟然被称为秀才公,在徐家也没见笔墨纸砚,横看竖看原身都是个连学前教育都没接受的儿童,怎么就秀才公了? 用手撑着下巴思索,范铎想等徐二郎回来将徐家二老的话传达后去魏家看看。 山上传来喊声,离得远听不太清,但可以看见人们向一个方向跑。 范铎站起身踮脚张望,可惜,只看见一行人围成一团急匆匆下山,也不知发生了什么。 喧闹声从山上传到山下,不过几分钟,有小孩子从徐家门前跑过:“徐钰,你大哥死了。” 范铎一惊,手脚发凉,徐大郎可是为了原身去打猎,春季是动物发情的季节,而且窝了一冬的大型野兽都准备饱餐······ “瞎说什么,大郎只是受伤了。”急匆匆跑来的刘氏呵斥小孩,隔着篱笆见徐钰脸色发白,连忙进来抱起徐钰:“摸摸头鬼见愁,摸摸心邪不侵,摸摸脚阳间跑。” 没有理会摸头又摸胸口的手,范铎看向大娘:“徐,大哥受伤了?” “没事儿就好,吓死大娘了,你大哥受伤了,你娘让我帮忙来烧热水,里正家的小六子已经去镇上请大夫了。”刘氏见徐家的宝贝疙瘩没事儿,将人放在一边径直去灶房。 范铎没管她,直接跑出篱笆院,见几个壮汉抬着一个板车架子急匆匆走来,只远远一眼,他就看到沿着木板缝隙滴落的血。 徐母跟在旁边抹眼泪,徐爹,因为跛脚远远跟在后面,走得很急。 范铎转身撒腿就跑,他不知道魏家具体在哪,但那些小孩子说去看魏三就是从徐家门前经过,而且魏家是富户,房子一定不一样。 一直跑到路口都没看见比较好的房子,一眼望去全是土墙茅草顶,范铎拉住路口玩石子的小孩问:“魏三家在哪?” 被拽起的小孩呆呆地看着他,伸手指了指。 范铎丢下小孩顺着坡路跑下去,徐大郎不能有事,他才刚来,不想背负原主欠下的人情愧疚地活着。 果然,在路边看到了一家砖瓦房,土院墙上都覆了瓦片,两扇木门大敞,院内不见人。 范铎站在门口拍木门大喊:“魏叔叔,在家吗?” 魏良从厢房出来,就见徐钰惨白着脸拍大门,连忙出声,“阿钰啊,叔在,来看三儿啊!” 范铎舔了舔嘴唇一时竟不知如何说,他现在不是来看魏三的,可是滴落的血在眼前闪现,艰难开口:“叔,我,大哥受伤了,想请······” 话说一半,范铎顿住,徐家二老不同意原主入赘冲喜,徐大郎是为了聘礼去打猎受伤,现在自己又来魏家请大夫去看徐大郎。 魏良一惊,继而脸色变得难看,他提议徐钰入赘,彩礼五十两,不要嫁妆,徐家不同意。最后因徐钰闹腾,徐家退一步,答应娶亲,但只先给三两聘礼,后续再补二两,他家哥儿嫁过去不用嫁妆,成亲三日后三儿可回魏家住,成年圆房时再回徐家。 现在,徐家大郎上山打猎挣聘礼受伤,徐魏两家喜事不成,说不定得先办丧事,三儿跟徐大郎可能都······ “当家的,你陪庄大夫去看看。”西屋窗户被推开,一个肤色白皙气质文弱的男子探出头说道。 范铎了然,这应该是魏三他···“娘”。 “叔带庄大夫走一趟,你进去看看三儿。”魏良说完就往后院去。 徐钰正要感谢,身后传来咒骂声:“你个扫把星,我看阿钰落水大郎受伤都是你害的,不知好歹,没用的儿郎不如狗,落水受伤的怎么不是你······” 他转头,就见一个精瘦老头背着手一脸黑,旁边微胖的老太婆嘴角八字纹深得能种菜,咒骂声就是自她口出,看面相,这两人就不是什么好人,完全没有去徐家的那位大娘和善。 旁边跟着一位少年,低头闷声走路,不知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还是恰好抬头,看过来眼睛一亮,“阿钰,你醒了。” 徐二郎看到小弟惊喜,想起碰见里正家的范俊去镇上请大夫,他缓缓低下头。 大哥为了聘礼去打猎受伤,爷爷说隔壁镇上哥儿张元宝看上他想纳他做妾,若是以往,爹娘一定反对,但今日······ 魏良帮大夫提着药箱出来时,范铎正和徐二郎打完招呼,“魏叔叔,庄大夫,麻烦了,我二哥刚好回来,他陪你们去我家,我进去看看三儿。” 看着大夫一身长衫,魏叔叔衣裤干净没补丁,想起自己粗布衣服膝盖处的补丁都烂了,肩膀的补丁还破了洞,脚上的草鞋更是不成样儿,徐二郎自卑地低下头,缩了缩脚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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