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以载少年 作者:今忘忧 素昧平生 非你不可 【智勇双全心怀天下侍卫攻】聂觉枫X【狠厉无情强大无匹敌国摄政王受】盛镜尘 架空背景,奕国兵临城下,雍国嫡皇子晴暄被迫为质。 侍卫聂觉枫代替晴暄成为质子,经历奕国给质子的三重考验。 盛镜尘早年服下断情绝爱的“素昧”,却与觉枫一次次纠缠中沉沦。 觉枫回到雍国为人所害下狱。 白月光已为啼血杜鹃 死对头却成并蒂莲花。 聂觉枫:为苍生“委身”,遍地捡“娃” 盛镜尘:权谋没输过、榻上没赢过 ps:攻受强强双A 微权谋 剧情向 受微强制攻(主要是威逼利诱) 攻前期对白月光有所情愫,但始终保持了分寸。攻受前期全靠受强求。后期,攻也为受付出许多,他超爱。 标签:强强、相爱相杀、先虐后甜、年下、HE、正剧
第1章 李代桃僵 沐都之秋,远山含黛,万木葱茏。夏日浓烈不曾散去,秋意萧瑟未至,瓜果吃食丰盛,常常是一年之中嬉戏玩乐的好时节,只是今时今日,雍国之主皆无暇过问秋色。 “还不手脚轻点,惊动了六皇子,仔细尔等的小命!”宫人压低声音呵斥,接着脚步慌乱四散。 整座宫殿被遮笼住了般,又恢复了寂静,偶有几声鸦啼,传荡过整座宫殿,分外凄厉。 凤桓宫内,孤灯扑朔,六皇子晴暄一身缟素立于殿中。 天翻地覆近在眼前,俊美面容上不见丝毫血气,一双明眸微微有些浮肿,唇边死死撑着笑意。 看着轻如白鹤,明若朝阳的爱子,云后心痛如绞,前日一幕浮现眼前。 “陛下,暄儿质弱,万万不能交到奕国摄政王手中磋磨,那是个……是个……”那日,她顾不得发髻散落,妆容凌乱,以膝为足,死死抱住雍皇哀求。 “孤又何尝愿意做此等败坏祖宗的事……”雍皇狂怒着咆哮。 “现在是兵临城下!夷族灭国!祸事临头!莫说奕国要暄儿一个嫡子为质,纵是覆灭雍国也易如反掌。”诉出萦怀许久的心声,雍皇双腿一软,重重跌坐在皇位上。 “臣妾不为后,暄儿便不是嫡皇子,不是嫡皇子便不须入奕为质。”云后眸子亮了亮,如临大赦。 雍皇拿起脊案上卷轴,狠狠扔在云后面前。 卷轴歪歪扭扭地展开,画像中少年侧身搭弓,待要射落一只燕雀。那少年眉目舒朗,面若冷月,纵观雍国皇族,只有暄儿无疑了。 “人家画了像来要人,覆巢之下安有完卵……”雍皇垂首扶额,奕国摄政王的手段,他亦听得几分,只是眼下…… 今日,爱子近在眼前,云后低垂星眸,泪珠无法自已,串串滚过秀美脸颊。 晴暄轻拍母亲后背,将泪束在眼眶中,安慰道:“刚得了消息,暄儿也食不下咽,可如今想得通彻。身为皇族,享用万民供养,此等时刻,合该以身许国。如今,入奕为质能免生灵涂炭,儿臣愿往,请母后不必过忧,切勿为此和父皇再起争执。” 说罢,晴喧站到宫苑正殿,潜身下拜,虔诚发愿:“皇天在上,弟子晴喧心有三愿。一愿,我雍国上下一心,再振乾坤。二愿,风调雨顺,黎民安泰。三,愿父皇母后康健,长命百岁。若能应验,弟子晴暄愿以珍贵之物供奉神明。” 一阵凉风卷过,席遍全身,晴喧单薄的身子如叶般颤了颤,他没敢再犹豫,转身出了凤桓宫。 云后将晴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,心痛不已。她一十五岁入宫,花信年华才诞下晴暄,自是如珍似宝,便是一餐一饮都不曾假手于人。 雍国上下无能,重掖山大败,菩冥关险些失守。奕国当朝摄政王钦点雍国嫡皇子为质才肯议和。 国主看重四子晴源勇武,偏私齐妃之子晴萦纯孝……又何曾将身子孱弱、性情柔顺的暄儿放在眼里。 质子要过三道关,身心皆备受磋磨。 那奕国摄政王人称“炼狱修罗”,茹毛饮血、尤爱“美人舌”,更是“色中饿鬼”…… 她茂林修竹的孩儿,怎可…… 越想心越乱,云后胡乱擦净脸上泪水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 凤桓宫外,御羽卫聂觉枫等候良久。 御羽卫乃御前军的一支,专门护卫雍国皇族,觉枫自学艺归来,便是司职护佑教习嫡皇子之责。 觉枫远远瞧见六殿下,脚步虚浮,身形比往日又单薄了几分。 大概十步,晴喧身子旋了圈,悠悠倒将下去。觉枫正待上前,身后环佩叮当,一身影伴着浮香而至,低声唤住了他。 “聂大人,请留步。” 觉枫转过身,见说话之人乃云后贴身侍女玉屏。连忙秉手行礼,远处,晴喧贴身小侍允明已将其妥妥接住。 他,正好衣装,进殿拜见云后。 “御羽卫聂觉枫,拜见娘娘。”觉枫重甲在身,立身绷直,抱拳垂首向云后请安。 等待良久,纱帘之内,云后淡淡吐露:“卸了甲胄。” 觉枫迟疑了片刻。内庭之间,武将私自觐见本已不妥,“衣冠不整”更是…… 玉屏瞧出觉枫犹疑之色,上前耳语:“大人所闻不差,照做便是,凤桓宫万无一失。” 觉枫右眼紧跳了两下,他不敢耽搁,将缨盔摘下,露出束好的发髻。侧身将腰间甲胄褪下,置在了身侧。 他跪得极深,头低垂,汗滴从额角浅浅滑到鬓边。唯有暗自庆幸今日内着素布外衣,就算卸去甲胄,也不算太失体统。 灰布衣衫勒出觉枫窄腰。他腰腹坚韧,肩背挺拔,铮铮男儿之姿。 “身量相仿,只是多了几分英武之气。”云后做了番计较,心智稍定。 纤帘撩动,云后款款而下,水蓝锦袍微摆,一步轻,一步绵。她缓缓绕觉枫走了两圈,温和笑着说:“抬起头来。” 觉枫依言抬起头,双目紧盯鼻尖,生怕冲撞云后。 云后不再遮掩,上下左右打量觉枫,往日一团英武之气将其样貌掩了去,今日落在眼中果是个眉目出众的,难怪当日…… 云后脚步轻柔,踱步半晌,突然发问。 “聂大人,本宫记得你九岁入御羽卫。” “是,娘娘。” “那年是晴暄六岁生辰,雍国皇子六岁便要去玄涎寺做钟年之祭祈福。暄儿头一回出宫,即便清规戒律的佛院也比宫中有趣些。”云后自顾自叨念,手拿银条,细细拨动待灭的灯芯。 接着开口问道:“那日,你在寺内洒扫?” “微臣借住寺中,帮忙洒扫。”觉枫忙回禀。 “皇子皆可于钟年之祭得到心仪的物件。本宫至今还记得,暄儿在大殿上脱口而出。” 想起当日,云后历历在目。 晴暄奶声奶气骇人之言:“父皇、母后,暄儿想要那双眸子。”白嫩小手指向十岁左右的小少年。 时隔数年,想起当日,云后心中仍怦怦乱跳。 一怕暄儿语出惊人,平白若国主厌弃,更怕他无心之言惹怒了漫天神佛,降下天谴。 “御羽卫是多少高门子弟竞相追逐。陛下实在让他央告倦了,破例招你进了御羽卫。”云后笑着言道,沉吟片刻,又存心警醒:“乾苑峰每十年遴选一人,是大人自身造化,亦少不得皇室助力。” “陛下、娘娘、殿下厚恩,微臣没齿难忘。”觉枫膝行朝向云后。 躬身等待良久,听得冰冷玉石板上,磕头声音。华美锦衣匍匐,衣角伸展到眼前。 觉枫猛地抬起头,云后正跪在面前,玉屏也俯身跪了。他慌得手足无措,一时间不知是跪是起。 “聂大人,晴暄五日之后赴奕为质。此刻,没有雍国皇后,只有一个母亲拜求你。暄儿心性单纯,身弱力薄,又一腔孤勇……” “他从未当你是属下,他视你如兄长,比亲兄弟还要更亲厚些。我求你守着他、护着他。”云后全无往日威仪,泪眼婆娑,满是祈求。 “娘娘,微臣身为御羽卫,合该为国战死。是臣下无能,令娘娘忧心,殿下受辱,此去奕国,纵是粉身,也定护殿下安然。” 凤桓殿内,觉枫朝着云后俯身三拜,三记响头震得凤桓殿微微发颤。 云后起了身,从衣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递与觉枫。 觉枫抖开,上书四字,力透纸背。待反应过来这字所指,脊上登时一凉,肩头似系了千钧。 他曾想过一万个办法护卫六殿下,却未敢动这心思。 “大人不愿?”云后眉头微敛,凤眸眯起,紧紧锁住觉枫每一处神情。 觉枫长舒了口气,禀道:“此前,臣不敢擅作主张,如今有了娘娘懿旨,臣下便可放开手脚……到那日……” “不。那日,众目睽睽,不容有失。”云后速速打断了觉枫。 “这一关,让暄儿自己过吧。”云后心口恍如让人纵了火,灼得心焦。 觉枫深深颔首,抱拳道:“娘娘,奕国这次允了一到两人跟随殿下侍候,这几日,微臣略做些谋划。” 云后缓缓颔首。 觉枫赶忙穿戴好甲胄,弓着身退到门槛近处,才转身离去。 “玉屏,你看聂侍卫可信得过?”云后扶额斜靠于长榻上,眼前反反复复是那侍卫退出的身影。 “聂大人九岁入御羽卫,自十五学艺归来,便守在殿下身边,素来忠心。”玉屏思虑了片刻又道:“前年,殿下相中匹马儿,甚是欢喜。赶上过年,马儿让爆竹惊得发了癫,将殿下甩下马去。多亏聂大人飞身拽住了缰绳,又以身做垫,接住了殿下,才护住殿下……” “去年,国主考问各位殿下学识。也是聂侍卫,提前为殿下规整要点,陪着熬补了两个通宵。殿下对答如流,颇得陛下欢喜。可见聂大人并非一般武夫,娘娘可宽心。”玉屏眨动羽睫,掂量着深浅。 “如今也只能如此了……”云后闭目缓缓道出心声。 一念即落,一念又生。那事,总归如肉中夹刺,痛痒难安……
第2章 菩冥关前 天光晦暗,沁暖阁照进些稀薄亮色,屋内华美物什皆失了以往光彩。 一夜无眠,晴暄借着晨光勉强看清了铜镜中的人,墨染长发散落肩头,将稚秀面庞挡了大半。却并无一丝乱发,倒是失家丧国之人该有的乖顺。唯有淡粉薄唇,倔强半抿,透着些惨淡生机。 “咚、咚、咚”有人轻敲屋门。 “殿下可备好了,咳咳~” “时候到了,耽误不得。”小侍允明在屋外强忍咳意,轻声探问。 “吱悠悠~”房门大开,一道白光即出,晴暄满身缟素,面无血色。 一夜之间,风华正茂的嫡皇子好似被风霜拍打了的翠竹。允明看在眼中,热泪瞬时涌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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